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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男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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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男人

謝猖看了看手上的表,快要一點了。他擡起頭摸了摸清然的頭發,道:“好好休息,我出去一趟,一會兒回來。”

清然點頭,捧著碗,小口小口吃著他做的雞蛋羹。

他要出去了,那現在應該是一點了吧?話說回來謝猖最近的廚藝進步不少,做的飯越來越好吃了。

清然想起了他第一次給她做的有些焦了的雞蛋羹,忍不住笑了。

謝猖吻了吻她的額頭。

謝猖出去了,清然看著外面,窗簾拉的很緊,只有微弱的光透進來。其實臥室的陽臺是鎖著的,只有他有鑰匙。

狼煙灰色的墻壁看著像壓下來的烏雲,頭頂的白熾燈宛若掙紮的太陽,企圖給她一點光明。

這座別墅,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,困著她的自由,困著他的心。

——別墅外——

謝猖看了看手機,又擡頭看見了遠處的車子,抿了抿嘴唇。

黑色的土地,延伸著那條小路,有些崎嶇,這是山地,但是海拔不高,車子停在了山腳下。

那是一輛黑色的路虎,謝猖坐到了後座,低聲叫了副駕駛的人。

“然然的病好了些,藥多給我幾瓶。”

副駕駛的男人點點頭。車子開動,開到了山下,又向西行駛。

“最近訓練效果不錯,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畢業了。”

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謝猖,他正盯著手機屏幕。別墅的每個角落都安置了針孔攝像頭,謝猖通過手機,可以看到清然的一舉一動。

在他不在的時間裏,清然很乖,沒有想逃走,不過謝猖也知道,清然很無聊,所以他也在想辦法哄她開心。

男人嘆了口氣,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謝猖。

“清家最近比較亂,清湛正在申請臨空的搜查令,謝椋已經申請到了,你做好準備,過兩天離開盛嵐。”

謝猖接過文件,看了看裏面的東西,冷笑道:“臨空的搜查令這麽難搞,那家夥也能拿到?”

男人輕笑,看上去帶了些慈祥。

“沒有什麽是謝家人做不到的。”

謝猖靠在椅背上,眼神很慵懶。半晌,他問:“謝妄生,你不也是謝家人嗎?”

謝妄生抿了抿嘴,轉動了左手上的戒指,道:“我可算不上謝家人。”

謝猖嗤笑一聲,閉目養神。

他想起了那天,清然蒼白的臉,和謝椋帶著輕蔑的眼神。

那天上午,天氣很好,雲很慵懶的飄在天邊。他想給清然一個小驚喜,準備了一條很漂亮的裙子,那是他去定制的。

回來的路上,他接到了一個電話,是謝妄生的電話。

謝妄生的存在,讓謝猖弄清了自己的身世。為什麽他的父親是個被遺棄的人,為什麽他從來不知道關於母親家裏的情況,以及清然的事情。

只是謝猖沒想到,他和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
“我只是謝家厭惡的私生子而已。”

謝妄生淡淡的說出這句話。

謝猖看見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,和他空缺的小指。

“你的手指是怎麽回事?”謝猖隨意的問了一嘴,他對謝家不感興趣,對謝妄生也不感興趣,他只想快點回校,抱抱他的寶貝。

謝妄生看了看左手,苦澀的笑了笑。

“你會來找我的。”謝妄生留下這句話,便離開了。

謝猖皺著眉,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煙頭,略有所思。

謝妄生到底是什麽意思,謝猖沒搞懂,秉著清然對著他千叮嚀萬囑咐的那句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”的原則,謝猖沒對他動手。

只是他沒想到,謝妄生的那句話會這麽快應驗。

所以他才會一眼就辨認出謝椋的身份。

謝猖又想起了那個晚上,他把清然約出來,然後用□□迷暈了她。

他清楚的記得,清然那不可置信的目光,她死死抓著他的手臂,在他一聲聲的呼喚中失去了意識。

□□的效果只有那麽十幾分鐘,在車上,清然再次醒來。

“謝猖,我們回家好不好……我不想出去……”

謝猖抱著她,不說話,只是捂著她嘴,看著她的眼淚沒入他的手心。他感覺到了一陣陣灼痛,從掌心蔓延到了全身。

車還是一輛路虎,副駕駛的謝妄生看著他們,眼中是謝猖看不懂得情愫。

車窗外是一望無際的黑暗,夜深了,就連星星都睡了,看不見半點的光亮。

“給我準備一個有地下室的房子,距離市區遠一點,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。”

謝妄生滿足了他所有的要求。生活用品等一系列的東西,還有一條鏈子。

謝猖答應了謝妄生,做他的繼承人。他看著謝妄生,隱隱約約猜到了他的身份。

“謝家厭惡的孩子”,那就只能是私生子。

“先生,到了。”司機的聲音打斷了謝猖的思緒,他睜開眼,理了理衣服。

謝妄生很欣慰,他一直以為在那種環境下謝猖不會有什麽本事,除了一身的蠻力和心理上的疾病之外。但他沒想到,謝猖的學習成績完全不像平常的不良少年。

可能是謝家基因的原因吧,謝猖智商很高,學什麽都很快。

顯然的,二十出頭的謝猖,已經有了作為他繼承人的基本要求。

謝妄生瞇了瞇眼睛,撫摸著手中的拐杖上的翡翠。

十分稀少的冰種紫翡,是他作為掌門人的象征之一。

————

訓練結束,謝猖揉了揉手腕,對著一直在一旁監督的謝妄生道:“我需要一個追蹤芯片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對於謝猖的要求,謝妄生從來不會過問要做什麽。

但他要追蹤芯片做什麽?

謝猖坐著車,回了別墅。那個地方他不想多呆一秒,他看著手機裏,清然正睡的很沈。

這些日子來,清然好像越來越脆弱,仿佛只要一陣風就能帶走她,灰飛煙滅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那頭烏黑的長發,發尾也有了分叉,掉的也有點多,謝猖正在學習怎麽洗頭。

偶爾清然會露出孩子般的神情,瞪著他不說話。

謝猖幸福的快忘了危險正在來臨。

別墅裏,清然掙紮著起身,身上的皮膚好了很多,簡單的動作已經不受阻礙了。她看了看門口,又摸了摸脖子。

還是有些粗糙,她長嘆一口氣。

此時,房門打開了,謝猖緊皺的眉也松開,他想去抱抱她,又想起了自己一身的灰,連忙去換了套衣服。

清然有些蒙,她感覺自己的腦子便遲鈍了。

當謝猖再出來時,已經換上了黑色的家居服。黑色圓領衫和一條寬松的褲子。像個溫柔儒雅的丈夫,對待自己嬌軟的妻子。

“晚上想吃什麽?”

他坐在床頭,將清然抱在懷裏。

“沒什麽想吃的……”清然淡淡地說。

黑色的床單襯得她更加蒼白,漂亮的小臉瘦的有些脫了相。

謝猖捧著她的雙手,幫她暖著。清然身子很涼,即便是蓋著厚被子,也能感覺到她的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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